硫水水水水水

【原创】无尽洪流第二章3~4

假装有格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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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
沉默几乎令人作呕,空气像是一团活物压在身上。

“蕾娜？”

蕾娜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，刚才她紧张得像块铁板一样僵在座位里。这就和兄妹间的吵架一样，他们不用担心之后双方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，也不用考虑道歉或死撑着会有什么后果，总会有人示弱的。上次是谁来着？反正蕾娜还不太想松口，只要不真的惹莱安特生气就行。于是她开始假装自己对脑袋顶上的破灯十分感兴趣。

“今天来了个雇主。”她的心思不像她以为的那样难猜，莱安特没理会蕾娜假装的默不作声，自己接着说道。

蕾娜快速地把视线从吊灯转向莱安特，像是被一根线拉过去的。

“雇主？”她一字一顿地说道，怕莱安特听不清似的。这和常规不一样。一般这种事不会轮到莱安特来讲，再次也得由莉莉丝通知她啊（通常莉莉丝的语气会以对待粘在鞋子上的垃圾的态度为主，怜悯的口吻为辅，蕾娜很想让她下辈子不能再讲话），况且——

“私活，老太太还没回来呢。”莱安特平静地说道。

她很配合地长大嘴巴做惊讶状。“没通过中间人？看来这破地方被取缔只是时间问题了。”

“只是没通过我们知道的那些人而言，下层有很多兼职情报贩子的。况且，”莱安特望向她的目光突然黯淡下来，一瞬间蕾娜觉得什么光也照不亮他的眼睛了，“老太太什么事情摆不平？”

蕾娜没理由地狠咬了一下嘴唇。她有时会被一句简单的话刺激到，会恍惚地觉得自己不在现实空间中，仿佛身处黑色的水中，无止境的洪流冲刷她的心智。好在她很快抓中了重点，感到可爱的现实与自身存在感把她带了回来。“莉莉丝怎么会放他进来？今天她在啊。”她努力把自己从位子上拖出来，起身活动了一下。

“只有莫里斯知道那姑娘中的什么邪，我敢说她不是不知道那男人进门了，她眼睛一直盯着人家，一副要开口的样子，但什么声音也没有，那张脸像是被扎坏了的草人一样。”

“那个男人怎么样？”

“怪人，看上去是上层来的。而且，”莱安特从桌上拿起杯子摆弄起来，“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有门路来这儿的人。太年轻，讲话很温和，发的音标准得吓人。我敢打赌对街老迈克手下新来的那个助手音都没他准。”

蕾娜哼了一声。“人在哪里？”她理理衣服朝门口走去。

“常用的那间会客室。蕾娜，听着，我感觉有点不对，”莱安特抬起头，“你明白这种感觉吗？就只是……感觉不太好。你一个人对付的来吗？”

“放轻松，爱操心先生。我认为除非三个有脑子的守卫铁了心要来逮我去上层喝两杯，对我来说没什么麻烦事的。这几年我还是和那女人学了几手的，书上这么说的来着？耳濡目染？”她吃力地模仿那个词的发音，听上去有点变形。

“如果你这么说的话，”莱安特耸耸肩，“我没话讲。你的衣服不换一下？”

蕾娜低头看看自己的棉衣。

“借我你的外套。要是他打算做什么不太好的事，我还可以拿这血迹吓他。”

4

他又来到了这里。

感觉就像落入一片深邃的水中。冰凉的触感包裹著周身，眼前的黑暗不断加深。接着他又落了出去，从水中脱离的感觉如此的真实，近乎虚假。他大口呼吸，缥缈的草木气味流进胸腔。远方持续的轰鸣声到耳边已是虚化得听不出原本的音调，宛如微弱的风鼓动窗帘发出的声音。

他静静地立着，像在等待什么。

天际线腾起一条暴风雨组成的巨龙，黏腻的兰花香气携着泥土的腥味涌来，阳光支离破碎，灰尘浮在空气中。思维的画卷铺开了，这是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，时间或是空间不存在，逻辑的束缚被打破了，全然是由精神引导的。

这是德洛莉丝女神的领地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如果各位看官有兴趣可以从头过一遍这个系列，感觉我自己也要忘了剧情了orz